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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1章 巫閔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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按照巫刑的說法,現在巫驁在他們巫族裏的存在感比那巫閔還要強上不少。只是外面和巫族正好相反,所有的史料裏幾乎都沒有關於巫驁的記載,還是到了沈家,林如翡才是第一次知道了巫驁這個名字。

看來巫刑對外人的確是沒有什麽防備之心,林如翡問的問題,他知道的幾乎都回答了了,可惜浮花玉蕊對這個把她們嚇了個半死的半大小子,依舊不肯給好臉色,巫刑也沒法子,只好坐在旁邊,一副假裝乖巧的模樣。

離巫族近了,霧氣倒是散了許多,周圍也能看見有巫族人走動,這些巫族人看見這輛陌生的馬車都露出好奇之色,巫刑個個的打著招呼。

這一路上都沒看見什麽防備的力量,直到到了巫族的大門口,林如翡才瞧見了兩個拿著武器神態悠閑的巫族侍衛。

那侍衛認識巫刑,笑著和他打了招呼,說你小子成果如何,這次又嚇壞了幾個人。巫刑挺起胸膛正打算吹噓一番,卻忽的覺得不對,一扭頭,瞧見車廂裏兩個被他嚇到的侍女投來了陰測測的目光。

巫刑臉上頓時一僵,撓了撓頭,訕笑道:“沒、沒有的事,一個都沒嚇著呢。”

“這人是朋友嗎?來巫族做什麽?”侍衛又把目光投到了林如翡身上,看著這輛高大的馬車。

“是朋友吧。”巫刑說,“他們是來找大巫的,好像是要取回以前放在巫族的東西。”

“哦,這樣啊,那我送你們進去吧。”侍衛也沒有再盤查什麽,聽了巫刑的話便點點頭,說大巫這會兒正在祭壇那邊做法呢,估計剛好做完。

巫刑點頭說好。

於是侍衛便牽著林如翡的馬車把他們往祭壇那邊帶,林如翡說會不會太過叨擾,畢竟在大部分地方,祭祀都是很私密的事,侍衛卻無所謂的擺擺手,說沒什麽關系,林如翡既然是巫刑的朋友,就是他們的朋友,對待朋友,不必那麽生分。事實上自己和巫刑也不過是一面之緣而已,林如翡不由的對他們的毫無防備感到了一絲擔心。

“你倒不用擔心他們,巫族雖然性子單純,但也不是什麽蠢貨,他們對人的好壞還是分的很清楚的。”顧玄都道,“況且敢惹他們的人實在不多,都曉得巫族人有仇必報,只要惹了一個,就得罪了一族。”

林如翡微微點頭,示意自己明白了。

在侍衛的帶領下,林如翡很快就見到了他們族裏的祭壇。這祭壇是石頭堆砌而成的,中間畫著一個巨大的朱紅色陣法,附近則立著幾根巨型石柱,看起來頗為神秘。在祭壇的最中央,跪著一個身著黑衣的男人,那男人的黑衣上,繡著精美的騰蛇騰雲圖,手中握著一把樸素的權杖,正低頭的吟誦著什麽。祭壇的附近,也跪著一些巫族的民眾,他們目光虔誠的盯著男人,不住的叩拜。

林如翡來的時候,祭祀剛好進入尾聲,那男人站起來,用當地的方言說了些林如翡聽不懂的話,民眾才起身散去。他又在祭壇之中站了一會兒,才朝著這邊走了過來。

見男人走到面前,巫刑和侍衛半跪下對著他行了個禮,巫殷擡了擡手,兩人才起身。

“這位是?”巫殷看向林如翡問道。

“大巫,這是我在外面交到的朋友。”巫刑開心的介紹起了林如翡,把兩人相識之事發給巫殷描述了一遍。

巫殷聽後沈吟片刻:“不知林公子來我巫族所為何事?”他的確是生的俊美,看起來脾氣很好的樣子,說話語調柔聲細語,帶著和煦的味道,讓人如沐春風,難怪巫刑說起這個大巫來,滿臉都是喜歡。

林如翡說:“我是來取一樣東西的。”

“什麽東西?”巫殷問。

“百年之前,一位前輩說他將東西留給了巫族的巫閔,麻煩我過來替他取回,只是我也不知那東西是什麽。”林如翡斟酌著用詞。

“巫閔?”巫殷聽到自己師父的名字,略微有些驚訝,他道,“林公子認識我師父巫閔?”

“不認識。”林如翡搖搖頭。

“我還以為林公子和我師父是舊識呢。”巫殷遺憾的笑了笑。

“我才二十幾歲,又怎麽會認識那麽厲害的大巫。”林如翡也笑了。

“哦,原來如此。”巫殷說,“只是我師父百年之前就已經離世的,當時他所有的東西都不信被燒毀,你前輩那東西,恐怕也保留不下來。”

林如翡蹙眉:“可是那東西非常的重要……”

巫殷遲疑片刻,道:“不如這樣,我們尋個地方慢慢的說,你仔細的描述一番,看我能不能找到一些線索。”他說著,做了個請的手勢。

林如翡點點頭,跟在他後面往前走。

兩人沒走多久,巫殷便停在了一間吊腳樓面前,說這是他的住所,邀請林如翡上去坐坐。

林如翡對於巫殷的不見外略微有些驚訝,但轉念一想,覺得巫殷和巫刑倒是有些相似,都對外人沒什麽防備,看來這的確是他們一族的特點。

順著樓梯爬到了樓上,林如翡踩著木質地板跟著巫殷到了屋內,看見屋子裏一個男人正側對著他們坐在床邊,低頭翻看著手中的書頁,見到他們回來了,頭也不太擡,淡淡道:“回來了。”

“回來了。”巫殷微笑應聲。

這男人的模樣也生的不錯,只是看起來略微有些冷清,但這種冷清在見到巫殷時卻化作了幸福的暖意,兩人絲毫沒有顧忌林如翡這個外人的存在,就這麽抱在了一起,互相親吻著對方。

林如翡略微有些驚訝,巫刑見了笑著說:“這是巫殷的阿語,也就是你們那裏的愛人。”

男子相戀,林如翡倒是已經見過不少,但這般光明正大的,倒是頭一回,看巫刑和侍衛的神情,都沒什麽變化,顯然早就見怪不怪。

“林公子見笑了。”巫殷溫聲道,“我們巫族民風開放,不在乎男女之別,只要是心愛之人,就能結成伴侶。”

林如翡若有所思:“那倒也不錯。”

“巫刑,你們先出去吧。”巫殷說,“我和林公子單獨聊聊。”

“好嘞。”巫刑和侍衛一起出去了,留下林如翡三人在屋內,巫殷的愛人似乎不太喜歡說話,沖著林如翡微微頷首後,也起身進了旁邊的側屋,客廳裏便只剩下了林如翡和巫殷。

巫殷起身給林如翡倒了杯熱茶,道:“林公子是從哪裏來的?”

林如翡道:“昆侖那邊來的。”

巫殷說:“昆侖?那可就遠了。”他的手指細細的摩挲著茶杯的邊緣,像是在思考什麽,“林公子既然不知那東西是什麽,但想來應該知道那位要取東西的前輩的身份……不知可否告之?”

林如翡正準備說,顧玄都卻森冷的道了一句:“別告訴他。”

林如翡微微一頓,搖了搖頭。

顧玄都道:“這個巫殷,果然不是個什麽好東西。”

林如翡雖然奇怪顧玄都為什麽這麽說,但巫殷就在面前,他也不能直接發問。

“那就太可惜了。”巫殷嘆著氣,黑眸裏透出些遺憾的味道,“我還以為是相識的舊友,能敘敘舊呢。”

林如翡道:“其實我也是受人之托,知道的事情實在不多。”

“哦。”巫殷說,“原來如此。”

他沈默片刻,又騰地笑了起來,“不過雖然找不到東西,但林公子遠道而來,也算是我們巫族的貴客,可千萬要在這裏好好玩上幾天。”

林如翡盛情難卻,只好應下。

巫殷又和林如翡聊了些別的,問了林如翡一些關於外頭的事,也介紹了一些巫族的習慣和風景,兩人聊到中午,巫殷才喚來仆人,備好了一桌飯菜款待了林如翡一番後,又讓人帶著他去了休息的房間。

進了屋子,林如翡才看向顧玄都,道:“前輩,怎麽了?”

顧玄都臉色冰冷。

林如翡被他的模樣嚇到了,還未發問,便聽到顧玄都說了一句:“巫閔沒有死。”

“什麽?”林如翡楞住了,“巫閔沒有死……前輩是如何知道的?”

顧玄都嘲諷的笑了:“當然是因為我看見了他。”

林如翡:“在哪……”他本來是想問在哪裏,但話說了一半,卻福至心靈的明白了顧玄都的意思,他渾身猛地顫抖了一下,滿目不可思議,“你的意思是,巫殷家裏的那個男人……“

“對,就是巫閔。”顧玄都咬牙切齒,“我當時就說巫閔那徒弟狼子野心,他卻沒當回事,現在看來,我果然是對的。”

林如翡半晌沒說話,被這件事震驚的不能言語,許久後,他才遲疑道:“既然如此,他不應該把巫閔藏起來嗎?為什麽會邀請我去他家坐坐,萬一我認識巫閔……”

顧玄都冷笑:“他就是想知道你認不認識他吧,你若是真的認識巫閔,看見他再巫殷的房內和他那般親密定然會露出破綻,到時候能不能活著離開巫族都是個問題。”

沒想到巫殷看著那般純良,竟是這麽厲害的一個人物,林如翡只覺得涼氣順著從後背直往上竄,道:“那我們該怎麽辦?”

顧玄都深吸一口氣:“巫殷定然是對巫閔做了什麽,或許是封了他的記憶,或許是抽了他的魂魄,先在不打草驚蛇的情況下和巫閔接觸一下,看能不能喚醒他。當然,若是不行也不必勉強,畢竟這裏是巫殷的地盤,也不好和他硬來。”

林如翡點點頭。

“還有,你現在知道了這件事,記得不要在巫殷面前露出馬腳。”顧玄都道,“他是個聰明人,很容易看出破綻。”

林如翡只能說好,他問起了當年巫殷和巫閔的事,顧玄都斷斷續續的說了。

百年之前,巫族有兩個大巫,一個是巫閔,另外一個就是他的徒弟巫殷,巫殷自有就跟著巫閔修習,兩人情同父子,關系極好。巫閔性子冷淡狂傲,對待什麽事都不不放在心上,巫殷則性情溫和,即便是面對巫閔這般糟糕的性子,也能很好的包容。在外人看來,巫殷跟了巫閔受了不少委屈,但只有了解他們師徒二人的才會明白,其實這關系裏占主導地位的反而是巫殷,巫閔很多事情懶得出面,便由巫殷來解決,久而久之,巫殷便成了巫閔的代言人。

顧玄都當年雖然和巫閔關系好,但卻不太喜歡他的這個徒弟,在他看來,巫殷不及巫閔萬分之一,心思念頭太過繁雜,反倒耽誤了修煉。這些事顧玄都也和巫閔提過,但巫閔並未放在心上,只是說人與人都是不同的,要是人人都像他這個樣子,誰都受不了。

顧玄都見他如此說,便也作罷,沒有再提起過此事。

後來發生了一些意外,顧玄都更無力去關心巫殷和巫閔的事,他將自己的心臟交在了巫閔的手裏頭,就是指望著他替自己好好保管,誰知道他走了沒幾年,巫族就出了這樣的事。

根據林如翡的描述,巫閔本來該死在巫族的大戰裏,可現在他不但沒有死,反而成了巫殷的戀人,不用想也知道這件事裏巫殷肯定動了不少手腳。

林如翡聽完顧玄都的描述,撐著下巴有點愁,道:“前輩啊,這巫閔怎麽膽子那麽大,連自己的師父也敢下手。”

顧玄都道:“師父怎麽了?”

林如翡說:“啊?”

顧玄都敲敲桌子:“重點不是對師父下手,是要兩情相悅!”他對著林如翡義正言辭道,“要是小韭對我下手,我就挺樂意的。”

林如翡臉頰一紅,訥訥道:“前輩你說什麽呢,別開玩笑了。”

顧玄都正色道:“前輩可沒開玩笑。”

林如翡抿唇,不自在的地移開了目光。

顧玄都也沒有逼他,反正現在林如翡已經快要習慣他的存在了,有時候甚至還會主動牽他的手,雖然林如翡並未意識到這種舉動意味著什麽,但潛移默化,這溫水裏的青蛙,早晚被他煮熟了。

雖說旅途勞頓了幾日,身體有些疲憊了是該好好休息,但林如翡心裏有事,睡不太著,在軟榻上小憩了片刻,便起來了,在住所附近轉悠了一圈。

這巫族位於峽谷之中,沒什麽日照,再加上這幾日山嵐環繞,倒是十分涼爽,如同深秋。

林如翡作為一個剛來此地的外地人,真切的感受到了巫族人待客的熱情,就連走在路邊,都會被人叫住,要麽遞上幾塊零嘴,要麽攀談幾句。且周圍的人看向林如翡的眼神裏幾乎是滿滿的好奇和渴望,林如翡當真有種自己好像成了什麽珍奇異獸的錯覺。

林如翡同不少巫族人都詢問了關於巫閔的事,果然如巫刑所說的那般,竟是大部人都不知道巫閔的存在,少有的知道的,也就只曉得巫閔是個上古大巫,別的一概不知,也不知道巫殷到底如何,才做到了這個地步。

為了歡迎他這個貴客,巫族人布下了豐盛的晚宴,林如翡和浮花玉蕊都去參加了。面前的篝火上,烤著一只巨大的烤全羊,眾人圍著篝火載歌載舞,喝酒聊天,氣氛好不熱鬧。

林如翡雖然心中擔憂著顧玄都的事,但也不免被這樣的氣氛感染,小酌了兩杯。晚宴氣氛熱烈之時,林如翡卻發現在正中心位置的巫殷不見了蹤影,心中有些奇怪。巫刑對此卻是見怪不怪,說肯定是大巫家裏的那位鬧脾氣了。

林如翡一聽就來了興趣,說:“怎麽,他經常鬧脾氣?”

“是啊。”巫刑撓撓頭,“他是外面來的,不太喜歡說話,也很少參與我們的活動。就喜歡一個人呆著……”

林如翡說:“他來了多久了?”

巫刑說:“好些年了吧,我出生之前他就來了。”他如此說道:“他很少出門,平日裏也瞧不見他,但卻很粘人,離不開大巫身邊半步。”他說完這話,自己先羞澀的笑了,“大巫很喜歡他的,他們兩個感情也好,我以後若是能遇到這麽喜歡的人,也是幸運的事。”

林如翡打趣他:“你喜歡什麽樣的?”

“我就喜歡可愛的小姑娘。”巫刑小聲的說,“你侍女那樣的就挺好。”

林如翡嘆氣:“可是你都把人嚇成那樣了,還指望人家喜歡你呀?”浮花玉蕊這會兒還在為之前被巫刑嚇到的事生氣呢。

巫刑瞪著眼睛說不出話來,嘀咕兩句,繼續低頭吃菜。

酒足飯飽,眾人都滿意而歸,廣場的篝火也熄滅了。

林如翡在外面轉了一圈才回去,回去之前詢問了巫刑些關於他們族內祭祀的事。

巫刑沒長心眼,林如翡問什麽他就全說了,說他們族內一般一年祭祀一次,那幾日通常會起大霧,林如翡問一般是幾天,他想了想道:“一般是十天吧。”

林如翡計算了一下起霧的日子:“已經祭祀了三四天了?”

“差不多。”巫刑揉揉鼻子,“林公子若是想走,還是等霧散了再走吧,這峽谷裏雖然只有一條路,但還是有些兇猛的野獸,沒那麽安全的。”

林如翡道:“好。”

巫刑走後,林如翡便和顧玄都合計起來,他道:“既然祭祀還有幾日,那我們能不趁著巫殷祭祀的時候,混進他家裏看看巫閔?”

顧玄都沈吟道:“可以倒是可以,但是巫閔是個大巫,家裏肯定會設計一些禁制,最好還是把巫閔引出來。”

林如翡道:“我明天去試試。”

顧玄都點點頭,讓林如翡以自身安全為重,若是實在不行索性作罷,他也不是那麽需要一個實體的身體。

林如翡知道他是在安慰自己,壓根沒有吭聲。有誰會不想要一具實體的身體呢,若是找不回顧玄都的心臟,難道要他一輩子以鬼魂的形態待在自己的身邊?且不說會被人當成癔癥,若是以後兩人的關系有進一步的發展……想到這裏,林如翡忽的發現自己好像有些想偏了,頓時有些不好意思,尷尬的咳嗽了兩聲。

顧玄都狐疑的瞅著林如翡緋紅的耳根,說小韭你在想什麽呢?

林如翡鎮定道:“想明天的計劃。”

顧玄都說:“你想就想,臉紅做什麽?”

林如翡道:“……就是有點熱。”

顧玄都:“……?”

林如翡不出聲了,閉著眼睛假裝自己睡著了。

顧玄都看著他睡顏神情許久,神情變化莫測,身形也漸漸消散在了空中。

第二天,一大早林如翡就起來了,洗漱之後簡單的吃了早飯,便出了門。按照昨日想的那般,他先去祭壇確認了一下,果然看見巫殷如昨日那般跪在祭壇中央正在虔誠的祭拜,隨後憑借記憶去了巫殷的住所,但卻沒有進去,而是掏出口袋裏傳信用的符箓,寫了幾句話後將信紙疊成紙鶴的模樣,送進了巫殷的家裏。

看著紙鶴從窗戶飛了進去,林如翡有些不放心,道:“他會出來嗎,萬一他不出來怎麽辦?”

顧玄都說:“沒事,不出來再想別的法子。”

萬幸的是紙鶴飛進去沒多久,巫殷家裏的門便被打開了,巫閔臉色帶著些疑惑之色,朝著外面四處打量,在看到站在附近不遠處的林如翡後,微微蹙了蹙眉,緩步朝著這邊來了。

“來了!”林如翡愁道,“怎麽和他說呢……直奔主題?”

顧玄都道:“見機行事,但也別把他刺激的恨了,把巫殷勾過來。”

林如翡點點頭。

兩人說話之際,巫閔已經走到了林如翡的面前,他的神情一如昨日見到的那般冷淡,聲音也很輕,擡起手,手心裏正放著林如翡送進去的紙鶴:“你的?”

林如翡道:“沒錯。”

“什麽事?”巫殷問。

在紙鶴裏,林如翡說了有要事相商,要是換做了別人,巫閔根本不會理會,但不知為何,他在林如翡身上嗅到了一種奇怪的熟悉的氣息,這種氣息,讓巫閔猶豫之後,還是選擇來見他一面。

林如翡咬了咬牙:“冒昧的問一句……你還記得,以前的事嗎?”

巫閔道:“以前?”

林如翡說:“幾百年之前。

巫閔道:“幾百年之前?我年歲還未過百,怎麽會記得百年之前的事?”

林如翡啞然。

巫閔說:“你到底是誰?”

林如翡咬牙道:“我認識你,你不該是巫殷的戀人。”

巫閔道:“那我該是誰?”

林如翡深吸一口氣,沈聲道:“你應該是巫殷的師父,巫閔——我曾經見過你。”

巫閔神色大變。

作者有話要說:  顧玄都:敲黑板,重點不是師徒戀,是人家不樂意!

林如翡:如果我不樂意咋辦?

顧玄都:不可能!

林如翡:萬一呢?

顧玄都:萬一?我有一萬個法子讓你願意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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